新華社北京7月30日電(記者徐壯志、孫彥新、張汨汨)沖出幾十萬重兵的圍追堵截,跨越人跡罕至的雪山草地,縱橫十四省區(qū),轉戰(zhàn)數(shù)萬里……1936年10月,當歷盡千難萬險的幾支紅色大軍在黃土高原緊緊相擁時,他們的遠征從此有了一個廣為傳唱的名字:長征。
作為一部生命寫就的英雄史詩——長征,錘煉出了黨和軍隊的一代精英;長征精神,成為黨所領導的日益強大的人民軍隊不竭的精神動力。
沖出幾十萬重兵的圍追堵截,跨越人跡罕至的雪山草地,縱橫十四省區(qū),轉戰(zhàn)數(shù)萬里……1936年10月,當歷盡千難萬險的幾支紅色大軍在黃土高原緊緊相擁時,他們的遠征從此有了一個廣為傳唱的名字:長征。作為一部生命寫就的英雄史詩--長征,錘煉出了黨和軍隊的一代精英;長征精神,成為黨所領導的日益強大的人民軍隊不竭的精神動力。圖為紅軍長征時經(jīng)過的雪山--川康邊界的夾金山。新華社發(fā)(資料照片)
長征二萬五千里,始終朝著一個方向
在紅軍長征圖上,四支紅色的線條,如同四條飄逸飛舞的巨龍,在中國西部的山巒原野間盤旋蜿蜒,最后在黃土高原緊緊擰結在一起,匯成了一枚鮮艷的紅星。
紅色,像鮮血,更像初升的朝陽,那是紅軍官兵以生命和青春描繪的未來。正是懷著這樣的夢想,72年前的10月18日,18歲的鐘明告別了層林盡染的贛南,從自己的家門口渡過于都河,隨大軍踏上遠征路。
從鐘明這樣的普通戰(zhàn)士到黨和紅軍的最高領導人,當時也許誰也沒有想到,他們踏上的,將是人類史上前所未有的遠征;他們所面臨的,會是空前的艱難和犧牲。
90歲的鐘明,至今仍然常從夢中驚起——戰(zhàn)馬悲愴的嘶鳴,軍號激越的呼喚,老人一次次夢回當年的征戰(zhàn)歲月。
“那時候不覺得苦啊,”撫摸著于都河畔那座高聳的長征出發(fā)紀念碑,老人頭上那塊曾令他三次被醫(yī)生宣布“犧牲”的傷疤顯得異常醒目,“只知道打勝仗,保衛(wèi)蘇維埃政權?!?/p>
當時并不識字的鐘明,與絕大多數(shù)紅軍戰(zhàn)士一樣,還不真正了解“蘇維埃”這一舶來的詞所代表的含義。然而,這并不影響他們對這一理想的堅持——中國共產(chǎn)黨在贛南這片紅土地上創(chuàng)建的人民當家做主的紅色蘇維埃政權,喚醒了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。
聶榮臻元帥生前曾回憶說:問每一個紅色戰(zhàn)士,為什么要當紅軍,他們都會回答你“為了打土豪,分田地”“為了蘇維埃新中國”。
“這樣的理想,使這支紅色大軍區(qū)別于中國歷史上的任何一支軍隊?!遍L期從事長征研究的軍事科學院徐占權教授指出。
也正是這種對理想的堅持,使紅軍創(chuàng)造出人類軍事歷史上舉世無雙的紀錄:平均日行軍74華里;幾乎每天都會有一場戰(zhàn)斗發(fā)生;平均走365華里才休整一次……還有,隨時從頭頂上落下的炸彈;還有,10倍于己的國民黨軍隊的圍追堵截;還有,經(jīng)年積雪的雪山和吞噬生命的草地,以及難以忍受的饑餓和無盡無止的疾病……
湘江一戰(zhàn),8.6萬人的中央紅軍損兵5萬多。當時的先頭部隊戰(zhàn)士唐進新回憶說:“敵人的飛機、大炮將陣地炸成了一片火海,黑壓壓的敵群把整個山坡都蓋滿了……”
5天5夜,唐進新和戰(zhàn)友們打退了敵人一次次進攻?!斑@一仗,我們全團傷亡過半,連團政委楊成武也被一顆子彈打中了右膝?!?/p>
“再大的犧牲,也不能阻止我們!”擦干悲痛的淚水,唐進新和戰(zhàn)友們繼續(xù)遠征。作為中央紅軍的先鋒團,他們突破烏江、搶占婁山關、飛奪瀘定橋,開辟雪山草地通道、突破天險臘子口……
包括中央紅軍、紅二方面軍、紅四方面軍以及紅二十五軍在內的四路大軍出發(fā)時,總人數(shù)20.6萬,沿途補充兵力1.7萬,長征結束時,還剩5.7萬。僅犧牲在長征路上的營以上干部就達432人。
“要革命就會有犧牲,紅軍官兵都有這樣的覺悟?!睋芜^紅二方面軍副總指揮的肖克將軍曾這樣告訴記者,“最重要的是,人不能放棄理想?!?/p>
1927年8月1日,時任連政治指導員的肖克參加了南昌起義。暴動失敗后,肖克一路行乞歸家。次年,聽說朱德率南昌起義余部在宜章暴動,肖克又匆匆趕去,重新找到了黨組織。
如今,這位開國上將的紅色人生,與所有參加長征的紅軍將士的人生故事一道,早已和繼續(xù)被譜寫成永恒的傳奇,在綠色軍營中代代傳承。